先睡一觉

【弘杨弘】或许在2018见过面(上)

#啰啰嗦嗦6k+

#一直很喜欢但是一直写不好的破镜重圆梗

#勿上升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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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子弘凡带着一身的疲惫回到家的时候是晚上九点四十分,他打开灯,踢掉鞋子,脱下带着寒气的外套,顺手丢在沙发上,穿着袜子踩过初冬冰凉的地板,往厨房走去,从冰箱里拿了一瓶冰啤酒,半瓶下肚,长长地吐出口气,这才觉得舒服了一些。


他已经连轴转了两个月,今晚终于结束了手头上的最后一个项目,迎来第一个能够睡到天昏地暗的周末。冰箱里除了啤酒,就剩一些发黄的生菜和瓶瓶罐罐的酱料,黄子弘凡关上冰箱门,将手中的啤酒喝完,丢进垃圾桶里,打开橱柜,上个月囤的十几个不同口味的泡面已经只剩下一桶了,红烧牛肉的,他很喜欢的口味。


他一边想着明天睡醒了去趟超市一边拿锅烧水,晚餐只草草吃了几口,现在觉得饿了,但也懒得点外卖,早点吃完,洗个热水澡就去睡觉吧,他想。


等水开的期间,他把堆在浴室里的衣服丢进洗衣机里洗,前两天吃完随手放在水槽里的泡面桶丢进垃圾桶,垃圾袋扎好放到门口去,打开客厅里的电视,停在随便某个综艺节目上,由着电视里传来的吵吵闹闹的笑声充斥并不大的屋子,灯火通明,洗衣机和电磁炉工作时发出来的声音混着电视声,这下这屋子里才仿佛有了点烟火气,才令他感觉到一点点活着的感觉。


他把烧开的水倒进泡面桶里,用叉子在盖子上戳一个小洞,卡在泡面桶边缘,安安静静地等三分钟。


这时候一直沉默着躺在餐桌上的手机响了几下,黄子弘凡探身去看,是张超的微信。


参加声入人心至今已经十年,他们这群“梅溪湖36子”还是时不时会联系,偶尔约个饭,或者一起去看某个兄弟的演出。他们待在一起的时候什么都聊,也抱怨生活的压力、工作上的烦恼,但吐过苦水后,某个人唱起了歌,其他人又稀里糊涂地和起了声,就立刻觉得福至心灵,什么烦恼都没有了。


19岁的黄子弘凡有一群朋友和哥哥。29岁依然。


梅溪湖是他永远的乌托邦。


他以为张超要和他约饭呢,兴致勃勃地解锁、打开微信,张超给他发:“后天晚上高杨在上海有演出,送了我两张票,方儿没空,你去不去?”


他刚才很雀跃的心情,因为那句“高杨”而一瞬间直转急下,落进幽深而黑暗的谷底里去了。


阳台上的洗衣机突然发出沉重的几声闷响,然后响起尖锐的“滴”声,电视传出一串聒噪的笑声和时下正火的音乐,黄子弘凡觉得吵,于是顺理成章地觉得烦,毫不犹豫地回张超:“不去。”


张超秒回:“分手都快一年了,别扭啥呢你?”


他不是因为别扭。


一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刚好足够让高杨的气息在这个屋子里消失干净,足够黄子弘凡可以波澜不惊地在节日时给高杨发一句客套的节日问候,不再在梦里见到他,不再周而复始地在深夜里偷偷听《她真漂亮》,如果再见到高杨,他一定可以若无其事地、像对待一个十年的老朋友一样、自然地和他打招呼,他不会别扭。


但他不想见他。


为什么?


黄子弘凡29岁了,他是个不动声色的大人了,他不可以情绪化,不可以偷偷想念,不可以回头看,他在很努力地过自己另外的生活。


成年人做事哪需要那么多理由。他就是不想见他。


他不给张超回复了,关了手机,关了电视,去阳台看洗衣机出了什么故障,关了电源重新开一次,滚筒还是甩了几下就不动了,缠在一起的衣服在滚筒璧上撞了几个来回,吵得要命,黄子弘凡骂了句“烦死了”,没耐心再处理这个破洗衣机,索性把衣服留在洗衣机里,自己回厨房吃面。


面里水放多了,但勉强能吃,他也就随便应付一下,马上就要去睡觉了,无所谓好不好吃。吃面的时候,他想起放泡面的那一格橱柜,以前的时候放着面粉、非油炸的荞麦面和一桶大米,大米还是蔡尧送的,在他们在一起的周年纪念日的时候,而今想起来,黄子弘凡还是哭笑不得:“谁会在别人周年纪念日的时候送东北大米啊。”思绪翻涌,高杨笑着说“阿黄要照顾好自己啊”的模样,又很清晰地浮现出来。


他痛苦地闭上眼,自暴自弃地将叉子丢进还剩了半桶面的泡面桶里。


高杨高杨高杨,永远是高杨。


够了。黄子弘凡,你是个大人了,不要再因为别人提了一句“高杨”就不可遏制地想念他了。你29岁了,不要再挂念着19岁时候喜欢的人了。


晚上十点四十分,黄子弘凡带着一身的疲惫和极度糟糕的心情上床睡觉,屋子里一盏灯都没有留,他躺在黑暗之中,孤零零的,是一艘被抛弃的船。

 

·


黄子弘凡醒来时头痛欲裂。


他皱着眉头在被子里转了一圈,鼻子里发出几声无意义的闷哼,然后喉咙突然一阵瘙痒,紧接着就蜷着身子疯狂地咳起来。


“黄子醒啦?”他听见鞠红川的声音,“怎么咳得这么厉害。”


鞠红川话音刚落,有人趿着拖鞋走过来,干燥温暖的手穿过他的刘海,附在他的额头上。然后听见阿云嘎的声音:“还行,退烧了。”


黄子弘凡被自己一通咳嗽震得头昏脑涨,很费劲地睁开眼,在一片暖黄色的灯光中,看见他嘎子哥很年轻的一张脸。他愣了一下,哑着喉咙说:“嘎子哥?”


“干嘛?”阿云嘎收回手,往他床头柜上的杯子里倒热水,碎碎叨叨,“不是我说你,你们这群年轻人啊,大冬天的穿个破洞裤子露个脚脖子到处跑,能不生病吗?来,起来喝点水。”


黄子弘凡的脑子是一锅正滚着的粥,无法思考。他坐起身来,愣愣地扫过这个房间。


阿云嘎回房间里那张并不柔软的沙发上坐着去了,他穿亮橘色的卫衣,头发看上去很柔软。郑云龙也在,裹着厚重的黑色外套昏昏欲睡,像只猫。鞠红川把耳机挂在脖子上,在调试电脑音量。他们三个围着酒店房间那张不大的小圆桌,都很年轻的样子,桌子上放着吃空了的饭盒,饮料和啤酒瓶,散乱的曲谱和铅笔。房间的衣柜里乱七八糟地堆着衣服,行李箱大喇喇地摊开在角落里,有一些洗过或没洗过的衣服就丢在墙角,一派混乱。


黄子弘凡伸手去拿自己手边的手机,是款式很旧的iphone X,打开来,屏保是他和高杨年轻时的合照,现在是晚上八点二十六分,日历显示今天是2018年11月27日,定位表示他现在正在湖南长沙,梅溪湖的酒店里。他又打开手机前置镜头,不可置信地在手机屏幕里看见黄子弘凡19岁的脸。


我在做梦吗?黄子弘凡拍了拍自己的脸,是痛的。他重新躺回床上,闭上眼睛,狠狠滚了几圈,再睁眼,还是躺在这个房间里。鞠红川看着他,说:“这孩子别是烧坏了吧?”


阿云嘎说:“打个电话给高杨说一声吧。”


他头很晕,鼻塞,嗓子又干又疼,大概是出了一身汗,浑身难受,又不知道29岁的自己为什么出现在19岁的黄子弘凡的酒店房间里,感到非常烦躁——但是他很敏感地抓住了“高杨”这个关键词。他转过头去,看着开始翻通讯录的鞠红川很慌张地问:“高杨?找高杨干什么?”


自他们分手以来,兄弟们都很默契,很少在他面前提起高杨。他很慌张。他已经有一年没有见过高杨了。


鞠红川的电话已经拨过去了,阿云嘎说:“你烧了一天,小高杨都担心坏了,还不让人家过来看看你吗?”


然后电话被接通了,鞠红川说:“高杨,黄子醒了,你要过来吗?”


那头说了什么,鞠红川站起身来,一边说“好我给你开门”一边走到门口去,把房门打开了。


阿云嘎举着曲谱,挥舞着铅笔,很深情地唱:“你可以去找新的恋情——”郑云龙突然就从半梦半醒的状态里活了过来,接着唱:“也可以不留一点音讯——”然后来了句世界级的合唱:“但不能用偿还做借口,再让我伤心——”


“嘎子哥,龙哥。”黄子弘凡问,“你们下一期和朋朋唱《偿还》吗?”


他龙哥终于舍得给他一个眼神,声音有气无力,他回:“是,你这孩子是不是烧傻了?”


黄子弘凡又问:“那朋朋呢?”梁朋杰自己练了一整天,被张超和石凯拉去吃晚餐了。黄子弘凡隐隐约约记得。


阿云嘎说:“张超和石凯带他吃饭去了吧。”


他缓缓从这混沌不清的状态中摸出一点头绪来了。


他大概是回到了十年前,回到他还在声入人心的时候,他知道梁朋杰在唱完《偿还》后会喜提多余称号,知道阿云嘎组下一期会赢,知道1975会唱《库斯克邮车》和《雪花的快乐》,知道最后的首席是谁。


他现在正在经历的事情,十年前同样发生过。长沙入冬了,天气冷得要命,他说着年轻人不怕冷,就在大半夜穿着个卫衣和破洞裤出去撸串喝酒,回来之后拉了一晚上肚子,第二天就烧得六亲不认。他记得十年前的他在床上醒来的时候,阿云嘎和郑云龙在跟鞠红川讨论《偿还》的和声,高杨马上会过来,会问他“感觉好点了吗”,会给他买粥,督促他吃药,再温柔地抱一抱他,是个很称职的男朋友。


高杨,高杨。


22岁的高杨。


还属于黄子弘凡的高杨。


他想起他漂亮的眼睛,很温和的笑,还有一句句很温柔的、而今他想起来觉得仿佛散在风中的“阿黄”、“阿黄”。

 


——“阿黄。”


这次不再是散在风中了。是真真切切的高杨的声音,很清晰、很近,传进他的耳朵里,又冲进胸腔,进到胃里,轻的、暖的、甜的、酸的。


黄子弘凡抬起头来,22岁的高杨,穿着他那件半永久的黑白色外套,头发柔软,脸还带点肉,眉毛轻轻皱着,眼尾天然上勾的漂亮眼睛是亮的。他走近了,弯下腰来,扶着他的后脑勺,亲昵地将自己的脸和他的脸贴在一起,然后很满意似的,摸摸他乱糟糟的头发,说,“嗯,不烧了。感觉好点了吗?”


黄子弘凡还未从如此亲密的动作里回过神来。郑云龙说他:“烧得话都少了。”


高杨笑了一下,说:“阿黄?还头痛吗?”


“啊?唉!不痛了不痛了,睡一觉就全都好了……咳咳咳咳……”他习惯性地开始讲话,结果又是一阵咳嗽,高杨把水递给他,他把刚才阿云嘎倒给他的水喝下去,嗓子被温水润过后觉得舒服多了,但随之而来的是肚子里的饥饿感,很不争气地在他喝下大半杯水后发出黄子弘凡听来震耳欲聋的咕噜声,他抬起眼睛看嘴边噙着笑的高杨,很自然地说,“高杨我饿了。”


“睡了一天了,起来吃点东西吧,我让张超带了点粥,他估计快回来了,去我房间吃吧。”


他说完,转身去衣柜里给他找衣服,挑了很厚的羽绒外套,把刚刚掀开被子坐在床边套上拖鞋的黄子弘凡严严实实地裹起来,亲力亲为,拉链都拉到最顶端,替他穿好了外套,还要伸手牵他,像个带着小朋友的大人,礼数周到地跟房间里的三位哥哥道别。


黄子弘凡的右手一半在羽绒服的袖子里,一半在高杨温暖的手里,他低头去看两个人牵在一起的手,竟然觉得幻如隔世——他与高杨,已经很久、很久、很久没有牵过手了。

 

·

他与高杨在声入人心开始录制后没多久就在一起了。


少年人的喜欢来势汹汹,高杨拼了命藏也没有藏住,更别说根本没想过藏的黄子弘凡。某个月明星稀的夜晚,喝了酒的高杨在小朋友带着泪却倔强的眼神下缴械投降,凑过去轻轻吻他一下,就稀里糊涂地开启了和小朋友的爱情长跑。


选择分开是黄子弘凡开的口。和平分手,谁都没有掉眼泪。


年轻时候以为爱可以战胜一切,不曾想生活中的摩擦、世俗、舆论和压力会把他们最引以为傲的爱情磨光。刚谈恋爱时什么都可以退让,后来开始争吵,最后开始冷战,各自为工作奔波,连好好沟通的机会都没有。多少人的爱情死于现实。他们熬过维也纳和波士顿的距离与时差,熬过三年之痛,七年之痒,最后还是落得一场无疾而终。


黄子弘凡提分手的时候是怎么想的呢?


他对自己说,你大概已经没有那么爱他了,放过他吧。


而后高杨走得干脆利落,他又对自己说,他大概也没有那么爱你了吧。



他被高杨牵着手来到他的房间,代玮不在,大概是去找仝卓了。声入人心这个节目表面美声音乐剧,背地里偷偷搞婚配,在阿云嘎郑云龙两人的父母爱情影响下,龚子棋和蔡程昱、仝卓和代玮、他和高杨这群小年轻,都不可避免地在三个月的朝夕相处中将社会主义兄弟情进行了一场轰轰烈烈的升华。


黄子弘凡坐在高杨的房间里,觉得热,想把外套脱了,拉链拉了一半,瞥见坐在对面的高杨盯着他看,于是小心翼翼地问:“好热呀高杨,我可不可以把外套脱……把拉链拉开?”


“好。”高杨应他,“但是下次再不好好穿衣服就跑出去的话,我就把你所有的破洞裤子缝起来。”


“你也穿破洞的裤子啊,还说我呢。”


“我什么时候穿了?”


黄子弘凡才想起来高杨穿破洞裤子是以后的事情了,他一句“你一定会穿的,人类的本质是真香”滑到嘴边,29岁的灵魂又在这具19岁的躯体里嘲笑他幼稚,于是硬生生咽了回去。抽了张纸巾擤鼻涕,以掩尴尬。


“阿黄今天有点奇怪。”高杨托着腮看着他,“今天话怎么这么少?”


黄子弘凡把擦过鼻涕的纸巾丢进垃圾桶里,低头思考,费劲地转动刚经历过一场高烧的脑子组织语言,他应该怎么告诉高杨这具身体里的灵魂其实是十年后的他呢?


高杨的手机铃声打断了他本就不清晰的思路,高杨接了电话,张超说他们给好多人带了宵夜,都拿到鹤哥房间去了,让他自己去取,高杨挂了电话,问他要不要去鹤哥房间一起吃,黄子弘凡兴致缺缺,摇头说不去了,于是高杨让他在房间里等着,他去鹤哥房间拿粥。


他看着高杨离开的背影想,19岁的黄子弘凡可真幸福。然后叹了口气,不知道是在羡慕,还是在可惜。


高杨和代玮的房间很干净,不像他和鞠红川的房间,每个角落都可能出现一只没洗过的袜子。梅溪湖背后的男人鞠红川的房间经常彻夜环绕着熬起夜来连他都怕的青年们的歌声,以至于黄子弘凡在有家室而被要求早睡之后不堪其扰,最后一个月的晚上都是在高杨的房间里度过的——同样导致代玮不堪其扰而选择去仝卓的房间睡——总之,这个房间目前还是干干净净的,但不久后就会被黄子弘凡的卫衣、袜子、抱枕、杯子等私人用品占据。


他目光扫过一圈,最后落在高杨床上枕头边的那只白色的小羊玩偶身上。他走过去拿起那只小羊,小羊浑身崭新干净,和他最后一次看见它的时候大不相同。


那是他与他交往的那一天在商场的夹娃娃机里夹到的,送给高杨的时候,几乎是孤注一掷地说出了那句“你可以跟我谈恋爱吗?”。后来这只小羊陪着高杨去了维也纳,再后来陪着他去剧场,去各个地方出差,最后……最后这只小羊去哪了呢?黄子弘凡努力地回忆着,高杨收拾东西离开家的时候他在北京出差,回到家后就在也没看见过这只小羊了。


啊,那应该是被高杨带走了。


可是分手的时候,高杨答应得那么爽快,离开的时候也那么干脆,他还会惦记着19岁的爱人送给他的定情信物吗?


那么,32岁的高杨,在他提分手的那个时候,到底是不是还一如既往地爱着他呢?


他低头看着手中的小羊,小羊的表情似笑非笑,似乎在嘲笑他的胆怯和无知。



想起和高杨在一起的那个夜晚了。高杨喝了酒,脸颊上飞着很浅的两片红,眼睛里因为困了而浮着一层水光,黄子弘凡因为许久听不见他的回答而急得红了眼眶,却倔强地站在他面前,头发被风吹得乱七八糟的,眼神却很坚定,然后高杨无奈地笑了一下,似乎是借着酒壮了胆子,凑过去吻了他的嘴角,柔声说:“阿黄,你不可以后悔哦。”


怎么可能会后悔。


黄子弘凡很清楚地记得那天他的心情,以及高杨盛了一池水的眼睛,星光与花,他的爱意,都在那里面。



他真的非常、非常、非常喜欢高杨,非常、非常、非常喜欢。



“阿黄?”


高杨回来了,粥放在桌子上,他在拆塑料袋,低着头,说,“洗手吃饭啦。”


他在高杨那句“洗手吃饭”里,听见自己筑起的高墙轰然坍塌的声音,跳动着的心脏显露出来,扑通、扑通。


他和高杨在一起的时间里,最幸福的大概是两人完成学业回国之后开始同居的那段日子。他的高杨,在舞台上像个王子一样光芒万丈,回到家的时候,会系着很丑的围裙给他做饭。客厅的电视有时候会放他们一起参加的那一季《声入人心》,高杨的外套搁在沙发椅背上,桌上有水果和零食,阳台上晾着两个人的衣服,大约天快黑的时候,高杨把汤端上餐桌,喊一声“阿黄”,说“洗手吃饭啦”。被嫌弃待在厨房碍事的黄子弘凡会从沙发上跃起来,给他帅气又温柔的爱人一个吻。


怎么可以这样呢?黄子弘凡想。22岁的高杨,怎么可以像未来的高杨一样对他说出“洗手吃饭”这句话呢?


我拼了命麻痹自己,清空关于你的所有回忆,爱和痛都埋进最深处的土壤里,长成不拖泥带水的、不藕断丝连的、不庸人自扰的大人,在心里筑起一面名为“高杨勿进”的围墙——但你怎么可以这样呢,高杨。你怎么可以轻轻的唤一声,我就溃不成军。


他放下小羊玩偶的时候就做了决定。


他喊:“高杨——”


尾音百转千回,是29岁的男人借着自己19岁的皮囊卑鄙的撒娇。


高杨停下手中的动作转过头来看他:“怎么啦?”


没关系的,黄子弘凡。19岁的黄子弘凡尽管去爱,痛就留给29岁的黄子弘凡吧。没关系的,你去爱吧,去爱你的高杨。


小朋友伸出手,向他讨要一个拥抱,他没有拒绝,笑着将喜欢的少年搂进怀里,黄子弘凡搂着他的脖子,脸颊贴着他的脖子,被抛弃的小船一直漂泊,终于回到了他的岸边。

 

他终于知道他为什么不想见高杨了。


年轻的时候因为想念才要相见,后来因为相见会愈发想念才不敢相见。

 


“我好想你。”





-TBC.



你要做一个不动声色的大人了。不准情绪化,不准偷偷想念,不准回头看。去过自己另外的生活。

——村上春树《舞舞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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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碎念:

第一次搞rps,而且很久没有写文了,怎么读怎么别扭(哭泣

ooc肯定是有的,时间线不严谨,有不对的地方欢迎小姐妹们提出来❤️

隔壁云次方和棋昱舞得我头昏脑胀,这头弘杨的糖在夹缝里找,真实流泪😢

不知道会不会有高杨视角,下文也不清楚什么时候能产出来,随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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